是不说,一直瞒着,让她一直深爱着思念着自己的灭门仇人直到死去……对她来说又太不公平了。”
掌握真相的人总是最难做的那一个。
应天棋现在算是知道这个任务为什么要分那么多结局了。
他看看方南巳:
“你觉得呢?”
“?”方南巳微一挑眉,表示疑惑。
“如果你爱上一个人,他对你很好,你很爱他,可是你过了好些年才发现对方是你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死敌,你会怎么做?你是会庆幸自己有及时止损的机会,还是会痛苦觉得不如被瞒一辈子?”
“没有这种如果。”
“万一呢?”
见着方南巳像是想走,应天棋抬手扯住了他的胳膊,用两只手环抱着:
“你想象一下,你不是有个喜欢的人吗?如果她做了伤害你的事还骗你瞒你,被你知道了之后,你是会恨她,还是继续爱她?还是爱恨交织痛苦纠缠?”
方南巳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。
世界上所有的假设都无聊透顶。
他想走,但应天棋抱他手臂抱得很紧,不想伤到这人的前提下,他挣不开。
于是他抬起空着的右手,从应天棋的后脑一路抚下,威胁似的握住他的后颈。
应天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他睁大眼睛望着方南巳,愣愣地感受着对方的指腹在自己脖颈间缓缓用力,而后朝自己很轻地眯了下眼睛:
“我会杀了他,然后自杀,我们,一、起、死。”
“……”
应天棋早该知道让方南巳回答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参考价值。
这人多少沾点反社会人格,顺他心意都不一定能世界和平呢,要是让他不痛快了,那还了得?
应天棋空咽一口。
他觉得,在如此具有压迫感的姿势下,自己应该明智一点,早早挣脱早早开溜才是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对着方南巳的视线,一时竟出了神。
他总有种方南巳这话是说给自己的错觉。
虽然这话本来就是说给他的,但是……不……不对……
“你……”
应天棋缓缓蜷起手指,指腹陷进方南巳柔软的衣料里。
“叩叩——”
在气氛几乎凝滞之时,一阵轻微的敲窗声打破了这古怪的沉默。
“陛下——”
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窗缝外传来。
应天棋认得出,这是山青。
他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方南巳的手。
而方南巳很轻地皱了下眉,不耐烦地大步走向门口,出去逮了个衣衫不整的人回来,一把将他丢进屋内,之后用脚狠狠带上门,双手抱臂:

